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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前言】

 

  已經略過行前探查的部分了,但還是有點長,逼不得已只好分成上下兩回(因為今天下午還要上課啊啊啊)

  我寫一寫突然覺得河蘇有點帥,可惡(幹嘛啦wwwwwwwwww)

 

  但真正帥的是下回,這回還好,目前只是和天狗大人互相試探而已。

  下回我已經打完對話和關鍵句了,明天吃完晚餐再來打完後續。

 

  話說本來想先寫第一次的事件啦,女子學院欸!!

  感覺河蘇一定潮爽德~比撿到一百塊還爽~(不知道大正時期一百塊值多少 XD)

 

  但想趕上第二次事件的回報日,所以先寫第二夜。

  而且第一夜我還要再想想細節。

【正文】

 

  『啪』地一聲,將手中摺扇輕甩,扇面應聲而闔。然而卻不如以往習慣,一但闔妥便將之收入扇套。畢竟已經抵達疑似有天狗出沒的破敗神社了,可得做好隨時開戰的準備呢。

 

  環顧起四方,嗯,是相當原始的山林地貌。微雨打在高聳入天的楓樹間,悄然無聲地滴落,然而只憑這點雨勢,並無法遏止天火大作般的焰色漫佈於神岳山間。甚至可說,拜這宛如掩天華蓋般的密蔭所賜,自己在楓林間移動時,可幾乎沒沾上幾滴雨。每株楓樹的主幹之粗,幾乎都有一人合抱,而接近土壤的基部也滿布青苔,更蔓延著種種喊不出正式稱謂的蕨類。在日光罕至之處仍如此蒼翠,與地面疊滿落楓殘枝的澹黃葉毯一比,可說是極度鮮明的反差。

 

  旋身,面對佇立於細雨輕霧中,雖看不清形貌卻也隱約得知已如何殘破的神社,忍不住長吁一口氣。相較於生機昂然的林間,這神社真是讓人覺得非常地不妙呀。尤其在霧氣環繞下,更是增添了不少與神祕感並存的弔詭氛圍呢。

 

  --確實是一處,玩捉迷藏玩到神隱都不足為奇的地方。

  似乎能理解自己前往村落調查時,那些失蹤孩童的家人所說的話,是什麼意思了。

 

  「呀咧呀咧、現在的孩子都喜歡在這種地方玩耍嗎?就算我和妹妹身上有著一半的妖怪血統,可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呀,我們小時候也不敢隨便靠近呢。」雖然也不是沒有出於好奇而接近類似場所過,但要回憶母親大人的鐵拳制裁實在有點耗損心神,任務進行的途中,這類不重要的往事就姑且按下不談吧。

 

  將沿路使用的、那柄繪有白萩映月圖的紙傘收妥,擱放於楓樹之下,甩扇,坦然走向神社,立刻著手進行調查。並不是完全不害怕,但謹慎過度只會讓自己陷入緊張與恐懼的情緒漩渦之中,何況按照經驗來說,鬼鬼祟祟的舉止反而會讓領地被侵犯的妖怪們更加不快。

 

  與其因此營造差勁的印象,提升談判破裂的機率,不如放開態度,俛仰自如地前進呢。不疾不徐地工作,不讓任務內容過度困擾自己,也算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原則之一。抱持著這種在許多同袍眼中可能引起不悅的從容態度,一面搖起摺扇,一面觀察起神社殘存的棟樑與其結構。

 

  繞了神社一圈,只見石階與所剩無幾的地基上,有著與楓林底層差不多的景象:苔痕接地,鬱鬱連綿,完全看不到腳印或獸跡。面對毫無明確線索可尋的絕境,反倒興味昂然地搓起下顎,「……說得也是呢,這神社已經殘破到連屋頂和牆壁都快沒了,在這種環境下,是不可能把任何東西藏起來的。」

 

  就在此時,林間傳來彷若鳥類搏打翅膀的聲響。雖然這在山中並不罕見,但聲響過後卻不見驚鴻離林。至此,揚起嘴角,輕笑一聲,對天朗聲提問,「所以說,那位正在偷傘的天狗大人呀,您把孩子們藏到哪去了呢?」

 

  面對這提問,搏翅聲並未消失,可見被質問者並不打算隱藏他的位置,同時似乎也對竊傘這回事默認三分。一陣靜默後,不屬於常世應有的低沉聲調夾著幾分意外與好奇,自林間清晰地傳至耳中,「有趣,就憑雜種半妖如爾,也能察覺余之存在?」

 

  搖扇轉身,正面迎上天狗大人那褒貶不明的反詰,豪不在意地從容淺笑,以不鹹不淡的口吻回應,「不管是人是妖,從生理結構上來說,不都有腦袋嗎?只要仔細地思考,也是能按照既有的線索推論出一些事實唷?」

 

  「哼、雖為尋人而來,卻未攜刀挾槍,亦不如先前來者喧嘩無禮,擾余清靜。按此可知,爾實異於無腦凡夫。」像是稍微認同自己的論調,天狗大人撇撇長喙,一甩蓑衣,翻身飛至跟前,一張融合人類眉眼與鳥喙的怪臉,就這麼陰邃地直直逼近,「爾之理據為何?但說無妨。」

 

  「天狗大人願意撥冗聆聽,真是令在下備感榮幸呢,」手腕低溜迴轉,舉扇掩嘴,將可能引起對方不快的煦然笑意消掩幾分,「我稍微調查了山腳下的村落,聽說有孩子失蹤的並不只一戶人家,還有幾家也遇到類似的情況,只是不知為何,並沒有通報警方。逐一到府訪問後,再綜合村中民眾所敘述,我發現這幾名失蹤的孩子有幾個共通點--」

 

  「首先,家中時常傳來爭吵或打罵聲。其次,母親或長姐要不是早亡,就是為求生計,遠赴城中做幫傭。再來,家中通常沒有其他親人,有的話也是年老長者或幼童。最後,幾乎都是女孩。唯一不是女孩的,也和先前失蹤的女孩們交情不錯,好像就是因為身世接近的關係。依據他的祖母所說,在他神隱前,還一直吵著說,那幾個女孩找他到這裡玩呢。」說到這,閉上雙眼,收起笑意,只因接下來要陳述的事實,不容自己採取過分輕鬆的態度。

 

  「所以我想,這應該不是單純的神隱。沒有母親的家中最容易出現什麼狀況呢?起初我認為只是父兄施暴,後來想想,或許這些孩子曾面臨過更慘無人道,甚至打亂常倫的狀況。比方說--」

 

  正打算說出自己所推導的結論,天狗大人臉色一變,憤然振臂,厲聲說道,「足矣。」

 

  長吁一口氣,平常呢,自己是很不喜歡話說到一半被打斷的,但對方的反應已經映證自己的推論無誤。既然能確認這件事,自己也樂於不用多言,於是點了點頭,躬身向對方致敬,「多謝您出聲制止呢,這種事實太令人心痛了,即使輕佻如我,也無法豪不在意地脫口而出唷。」

 

  聽完後,天狗大人沉默片刻,旋即悄然一問,「既知如此,爾仍執意將其帶回?」

 

  「關於這個問題嘛--」闔扇,以扇骨反覆輕敲掌心,心中默默衡估對方之所以沒有強行趕走自己,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算是能溝通的對象,加上長年無人祭祀,祂已經失去足以驅趕人類的妖力,所以態度不得不放軟。得到這個結論後,便語帶試探地轉了轉眼珠,拋出毫不相干的問題給對方,「請問天狗大人,您認為我先前的推論還算精彩嗎?我的腦袋應該還算清楚吧?」

 

  哼了一聲,天狗大人不置可否地飛旋上天,不知是刻意還是習性使然,總之祂採取自上而下的俯視之姿回應這問題,「就一血統駁雜之妖而言,堪矣。」

 

  很好,有轉圜的空間,這樣就夠了。

  朗笑甩開扇面,直指頭頂盤旋的天狗大人,「那麼,您願意再度撥冗,聽不才獻策嗎?」

 

 

  「有何不可?但別令余失望。」對方瞇細了眼,雖然是這種不乾不脆的回應方式,但已表態願意將希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想法了。即使是再怎麼淺薄的信任,對於合作來說,都是好的開始呢。

 

  於是停止試探,鉅細靡遺地訴說起自己的計策。

 

首發於 2014.11.19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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